當年民國鎮上死了七個百姓,死者面青指蜷,繡花鞋旁遺著半只鞋子,縣里派來的巡警被逼退,局長一刀刺穿了案子。
作者:佚名|分類:生活雜談|瀏覽:89|發布時間:2025-07-18
我大抵是見了鬼了,民國十三年秋,皖南石橋鎮落了半個月的冷雨。青石板縫里鉆出暗綠的苔蘚,濕漉漉地爬上鎮東頭那座新立的貞節牌坊。這牌坊是給黃家守寡十年的三兒媳立的,縣太爺親筆題了"冰清玉節"四個大字,朱漆未干就趕在中元節前揭了紅綢。
我捏著記者證立在牌坊下,衣襟早被細雨打透。半月前接到線報,說這鎮子接連死了七個人,死者皆面色青紫,十指蜷曲如鷹爪。最蹊蹺的是每具尸首旁都落著半只繡花鞋,鞋面繡著并蒂蓮,針腳細密得能看見血絲在絲線里游走。
"記者先生,這井看不得了。"帶路的駝背老漢突然拽住我衣袖。順著他的旱煙桿望去,但見牌坊后三丈處有口青石圍欄的古井,井沿裂開道寸許寬的縫,像被人劈了一刀。
井底忽然傳來"咯"的一聲,像是繡鞋踩碎枯枝。老漢煙桿當啷落地,渾濁的眼珠里映出井口騰起的白霧。那霧竟凝成個女子身形,藕荷色衫子水波似的漾開,唯獨看不見臉——或許該說,整張臉都被濃密的黑發裹著,發絲間滲出暗紅的水珠。
"三少奶奶..."老漢膝蓋一軟跪在泥水里,"當年您投井那日,老奴不該攔著您回娘家啊!"
白霧倏地散了。井底傳來指甲抓撓石壁的聲響,一聲比一聲凄厲。我摸出鋼筆要記,卻發現筆記本上憑空多了幾道水痕,彎彎曲曲組成個"冤"字。

當夜宿在鎮公所,油燈將滅時聽見窗欞作響。開窗只見月光如霜,地上整整齊齊擺著對繡鞋,鞋頭綴的珍珠泛著青灰。這分明是白日里那女鬼穿著的——鞋幫內側還沾著褐色的痕跡,湊近一嗅竟是陳年血跡。
檔案室的老文書被我半壺燒刀子灌出了實話。原來黃氏當年不是自愿守寡,新婚前夜未婚夫就害癆病死了。黃家為全顏面硬將人抬進祠堂,族譜上卻只寫"未嫁守貞"。十年間婆母用繡花針扎她指尖取"貞血"祭祖,小叔子醉酒后摸進廂房,被咬掉半只耳朵。
"中元節那晚,三少奶奶攥著把剪刀要逃,被族人追到井邊。"老文書突然壓低聲音,"您猜怎么著?第二天井里漂著件大紅嫁衣,可撈了三天三夜,連根頭發絲都沒見著。"
子時梆子響過三聲,井底傳來幽幽的戲文。我舉著風燈靠近,見井水不知何時漫到離地三尺,水面浮著個梳髻的影子。那影子慢慢轉過來,發間別著支金簪——正是族譜里記載的黃氏及笄時戴的纏枝梅簪。
"他們逼我穿嫁衣投井,說這樣才算全節。"水紋蕩開女子的聲音,井壁開始滲出鮮紅的液體,"您聞聞,這朱砂混著公雞血,鎮了我整整十年。"

突然身后傳來雜沓腳步聲。族長帶著七八個壯漢舉著火把圍住井臺,火光映得他們臉上橫肉跳動如活物。"外鄉人少管閑事!"族長手里的銅煙鍋閃著寒光,"這是黃家祖訓,女人就該..."
話音未落,井中竄出丈余高的水柱。黃氏懸在半空,長發終于向兩側分開——本該是臉的地方赫然是個血窟窿,窟窿里蠕動著無數銀針。當年婆母取血的繡花針,此刻全扎在她皮肉里。

慘叫聲驚飛了滿鎮烏鴉。族長被無形的手按在井沿,額頭重重磕向刻著"節烈流芳"的碑文。血順著石縫流進井里,那井竟像活物般發出"咕咚咕咚"的吞咽聲。
晨光初現時,井臺上只剩七具尸體,恰是當年追捕黃氏的族人。每人嘴里塞著半截繡花鞋,鞋底用血寫著"貞潔"二字。縣里來的巡警說要填井,可每筐土倒進去,井底就傳來女子的冷笑。
昨夜老文書塞給我本泛黃的日記,是黃氏藏在祠堂供桌下的。最后一頁用血寫著:"今日讀《祝福》,方知這世上原不止一個祥林嫂。"字跡被水漬暈開,像極了眼淚。
離開時經過貞節牌坊,聽見石縫里傳出細微聲響。湊近細聽,竟是無數女子嗚咽,自漢唐至明清,層層疊疊壓在青石底下。忽見牌坊基座裂開道縫,露出半幅褪色的裙角——那料子我認得,正是昨日井中見過的藕荷色。#古井怨靈# #枯井傳說# #尸語斷案錄# #枯井怪聲# #你小時候害怕大人講鬼故事嘛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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